列子的活动时间在老子之后,庄子之前,是传承道家学派的重要人物。列子一生研究道德学问,聚徒讲学,弟子众多,曾师从老商氏、关尹子、壶丘子、伯高子等人。列子在郑国长期隐居达四十年之久,被后人称为贵虚学派(列子学)的创始人,主张静、虚、无为。[2]
列子约卒于公元前375年,唐天宝元年被唐玄宗封为“冲虚真人”,北宋加封为“至德”。[1]
列子为战国早期人,约生于公元前400年左右。十几岁时,师从时年已七十多的壶丘子,并与比其年长几十岁的伯昏无人(楚国贤士、隐者)成为亦师亦友关系。同时,列子好游,曾游走宋地沛(今江苏沛县),问道于师伯关尹子(先秦天下十豪),用了大约九年而得二者之道。三十余岁学成,列子回到郑圃(今河南郑州),隐居讲学,期间与南郭子做邻居二十年。列子隐居于郑圃(今河南郑州)长达四十余年,也不与亲朋交往,是隐藏在民间而没有人认识的天隐者。列子主张无为,说“亦虚而已”,也就是说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是虚幻的。[1][3]
公元前400年左右,列子已七十左右,郑国发生饥荒。列子不屑于与当世权贵为伍,当权者郑子阳命令官府给列子粮食,想要请列子成为门客,列子也坚辞不受,之后,列子游走于卫国(今河南北部与河北南部一带)。约公元前375年,列子逝世,不知老于何处。[1][4]
《列子》将不生不化的“道”视作是宇宙的本原,也是万物存在的根源。《列子》中载“有生不生,有化不化。不能生者能生生,不能化者能化化”,“不生不化者”就是“道”,或者也可以称作宇宙的本体。《列子》从哲学思想上赋予了“道”的立场的专一性和稳固性:“道”不由他物产生,却可以产生他物,本身不变化,却可以令万物变化,是一切具体的物、可观的变化的根本,“形动不生形而生影,声动不生声而生响,无动不生无而生有。”[5][6]
《列子》把“道”看作是超越外在一切的“物”的存在,“物”的生、化只是依据在“道”的作用下所引起的一连串相应的“现象”。作为宇宙的本体,“道”的特点集中表现为“疑独”和“往复”两个方面,《天瑞》篇说“不生者疑独,不化者往复”。除此之外,“道”还有自生自化的属性,“自生自化,自形自色,自智自力,自消自息。”《列子》认为,有万物就一定有生化万物者;有形体的存在,就一定有创生形体者,强调万物生化的自然状态,是一个无目的无意识的过程。因为这个生成过程是自然而然的,对本体和万物来讲,就又表现为一个必然性的过程。《列子》中蕴含着反对人类中心主义的态度,是《列子》对人与自然关系的认识的重大贡献。[5][6]
在宇宙本体论的基础上,《列子》又为宇宙的生化过程做了详细的描述,勾勒出完整的宇宙生成模式:“夫有形者生于无形,则天地安从生?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列子将宇宙的生成过程分为四个阶段: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天地自然形成的最初阶段为“太易”,《列子》认为太易处于未见其气的阶段,此时宇宙中气尚未形成。太初是气开刚开始形成的阶段,太始是有形的开始,太素是有质之始,此时物各自形成自己的特性。这四个阶段中虽然物有气、形、质 之异,但是三者并未相离,所以又称为浑沦。[6]
《列子》宇宙生成论的观点,继承吸收了老庄哲学的思想,认为“道”是 万物的本原,万物都是从无形到有形的。同时强调了气的重要性,宇宙万物皆 是气而成,并将气分为两种,一种是气形成之前的阶段,另一种是气形成后的 阶段。在某种程度上,《列子》宇宙生成论与庄子的“道气”说有着一致性。 在宇宙生成的过程中,“生者不能不生,化者不能不化,故常生常化。常 生常化者,无时不生,无时不化。”所谓“不能不”体现了宇宙万物生成时具有必然性、客观性的特点。[6]
在阐释清楚不生不化的道作为宇宙本体是万物存在的根据以及道生成宇宙万物的过程后,《列子》进一步阐述了在道德规律运作下有生命德物种之间是如何演化的,提出了种有机的观点,也就是物种的生成演变是由 一种生物演化成为另 一种生物,由简单到复杂, 人是其演变的最后阶段、最高阶段,但最后入于机,返回其原始状态。万物同于人,也入于机、生死变化也皆由其机。在对万物不断演变的认识基础上,《列子》指出人自始至终有四个大化阶段:婴孩,少壮,老耄,死亡。[7]
同时,《 列子 》还认为包括人在内的天地万物之造化演变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潜移默化的。《列子》 “ 种有机 ” 思想材料保存了某些先秦道家文本, 也反映了列子对宇宙万物之间演变的认识,强调道生成万物后,在道的作用下万物有其自然变化规律,万物皆出入于 “机”。“机”是道家重要的思想内涵之一 。[7]
《列子》中出现的关于时间、空间认识的材料较少,主要集中于《列子·汤问篇》前面部分,对于物产生的时间先后,《列子》 认为其初无极,终始难分,不知终始变化的准则规律,衡量标准难定,所以是不可知的。列子认为宇宙空 间无极无尽,知其无而不知其有,则无所不知而真知 , 此种不知态度即 《庄子· 齐物论》中 “ 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 ” 。《列子》对时间 、空间的认识多采取 “ 存而不论 ” 、 “ 不知 ” 的态度,但并非真不知,而是强调不知物之终始是因为道无终始,道不可得 、不可言,言其不知乃是真知。宇宙虽无极无尽,但却是可知的,而有极有尽反而是不可知的。道虚而无穷,故能包含天地万物。万物形气各异而各有其性,安其所适,任之而不执,不可强以知之。[8]
《列子》的“贵虚论”的哲学思想是列子的核心,“贵虚”的思想是《列子》将人生哲学放在宇宙论前提下的又一次深化。 在“道”的统摄下,世间万物都是一种无差别、类于“虚幻”的存在:“言天地坏者亦谬,言天地不坏者亦谬。坏与不坏,吾所不能知也。虽然彼一也,此 一也。故生不知死,死不知生;来不知去,去不知来。坏与不坏,吾何容心哉?” 当个体的“我”与宇宙本体即“道”高度融合以后就会发现,世间天地的坏与 不坏,人生的生死去来,显得并不是那么的攸关紧要。[4][6]
《列子》认为“虚”无所谓贵贱,不能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虚”。要摈除人为的名义概念,不如保持清静,不如保持虚默。恪守清静虚默,就掌握了道的所在。追求得失取舍,就丧失了事物的本性。等到事物的本性毁灭后,再来舞弄仁义的说教,是不能使之复元的。这里的“虚”展示了事物最原始的状态,发展了老子“无”的思想,体现了“道”的表现方式。另外,“虚”这个概念的本质属性要大于“无”,它可以作为人体悟“道”的准则,是对得道之士所表现出的一切清静状态的总体概括。[4][6]
《列子》的梦觉观主要集中在《黄帝》和《周穆王》两篇。其思想有两个理论来源,一是在医学方面,吸收了《周礼·春官·占梦》和《灵枢经》的有关理论;二是在哲学方面,借鉴了庄子的“魂交”和“神遇”思想。《列子》的梦有三重意思,一是神交,二是神遇,三是神游。神交即精神和外物相交感,使人之梦或喜或忧,或惊或惧。“神游” 是《列子》“梦” 的最高境界。《列子》在庄子“把形体和外物的结合看做是觉”的思想上进一步发展,提出了觉为“形所接也”,就是人的形体和外物相接触。[8]
《列子》认为,觉决定梦,神交是由八徵而产生的六候,神遇是形体与外物相交所致,即便是神游,也是有所思,然后才得以在梦中远游。《列子》在《庄子》“梦是什么”的基础上进一步探讨了“为什么会做梦”这一问题,对梦的本质和特征进行了研究,认为梦是人心理状态的反映,但同时也和人的生理状态、外界刺激、生活状况都有关系。除此之外,《列子》书中通过讲述三个国家的故事,提醒世人,觉就是梦,梦就是觉。[8]
《列子》把人生分为四个阶段:婴孩、少壮、老耄、死亡,把人生分为四个阶段,是吸收了《老子》“含德之厚,比于赤子”,和孔子“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色未定……”的思想。在人生的每一阶段“气” 是引起变化的最基本因素。在婴儿、少壮、老毫 等各个时期气的状态都是不一样的。在婴孩阶段,精神和心志不受外物干扰,元气纯和,是 “德” 最高的状态。到了少壮时期,“血气飘溢、欲虑充起” 外物干扰心志,德开始衰退。在老耄阶段,欲望和思虑变少,虽然比不上婴孩时期 “德” 的完备,但是与少壮相比已经好很多了。到了死亡来临的时刻,精神趋于安息,人也回归自然天道。 所以人死之后不会变成鬼或者神因为所谓的“鬼”,也就是 “归” ,向大道、向气的回归。[8]
《列子》的人生观还体现在他的苦乐观中,一是以《天瑞篇》为代表,以有为为苦,把生命看做大道流行的自然而然的过程,主张以虚静之心应对人世得失,保持纯和的本性,在无为中享受生命由生到死的自然之乐。 二是集中反映在《杨朱篇》中的以彻底的悲观主义态度认为人生充满了痛苦,人生之 “乐” 就在于把握眼前,尽情享受丰屋美服,厚味皎色。[8]
《列子》对死亡的看法也具有二重性。作者借林类之口说 “死之与生,一往一反。故死于是者,安知不生于彼?故吾知其不相若矣,吾又安知营营而求生非惑乎?亦又安知吾今之死不愈昔之生乎。” (《 天瑞篇》) 认为生与死都是一气之流转,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生于此者,死于彼,生于彼者,死于此,生不足欢,死不足悲,应坦然面对生命复归于本原的过程。《力命篇》把生死都放在 “命” 之下,虽然 “命” 不是神秘的、有意志的主宰力量,但是它是不可知的。相比于《天瑞篇》把死亡看做大道自然流行的过程,《力命篇》在不可知的 “命” 的笼罩下的死亡是一种哲学上的倒退。《杨朱篇》认为人活着有贤愚、贵贱之别,死后都是一样的。所以人不应该去想死的事情,应该把重点放在 “生” 之上,尽情享受生之乐趣,最后导向了纵欲主义和享乐主义。[8]
“力” 与 “命” 是 《列子》人生哲学一对非常重要的范畴。“力” 指人的主观努力,“命” 指的是一种 自然而然又不得不然的力量,人的寿夭、穷达、贵贱、 贫富,都不是 “力” 所能决定的事情,而是那 “不知所以然而然” 之 “命” 的作用的结果。力命之论,也就是人之寿夭、穷达、贵贱、贫富到底是决定于命,还是决定于力。或者说,人能否通过主观努力与命运抗争。《列子》强调安命、顺命,同时也强调人力的重要性。总体来说,在 《列子》的思想体系里,超然于物的世界之外的 “命” 固然对于人有决定作用,但是这种作用是由道而来的,自然而然又不得不然。《列子》 并没有排斥 “力”、虽然 “力” 的作用是有限的、不能从根本上与 “命”相抗衡,但是相对于 《庄子》主张在命的面前毫无作为和王充机械的命定论,《列子》的 “力命之论” 还是反映出了一种思想上的进步。 [8]
《列子》的政治哲学是由天地万物间生生不息的自然规律推衍而来。通过观察道的规律研究其方法,通过明白虚的本质强调修身,由道与虚在现实政治中的延展组成了一个天人合一的政治体系。《列子》政治哲学的设想来源于道家老子的“无为而治”思想,但又与其它道家学派有所不同,它对儒家的忠信礼义(这里指原本意义上的忠信礼义),持包容赞成的态度,这充分体现了《列子》政治哲学具有兼取各家之所长的开放式治学特征,是老子“无为而治”思想的延伸与发展。《列子》赞美太古时期的和谐社会环境,从侧面攻击现实社会的黑暗和不公;以今推古,批判三代圣王禅让的虚伪性,反对借仁义之命行卑劣之实。《列子》通过虚构黄帝梦游华青国等的故事描绘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国:没有君臣之别,没有仁义礼教,物我一体,天人合一。[2][8]
《列子》的美学思想庞杂而丰富,在美的标准上,《列子》奉行的是“名”与“实”、内容与形式相一致的美学观, “名” 是实际行为的附属物,语言虽不是“实”,但却能表达“实”的回声,人们可以根据语言来推测“实”的状况,肯定了语言作为认识的工具和手段的积极作用。《列子·黄帝篇》“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其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也”,表达了列子认为审美的标准不同,导致的美的感受也不尽相同。《列子》还认为音乐是心灵真实的再现,是“缘情而发”的产物。除了重视文艺创作要“缘情而发”之外,《列子》也重视文学艺术的抒情需求,强调音乐作品承载和表达情感内容和思想意境的作用。丰富的情感可以引发欣赏者强烈的共鸣,从而达到一种 “沉醉”之境,这是一个由浅层艺术欣赏到深层内在情感体验的过程。在审美心态上,《列子》重“虚” ,主张“虚”是面对人生的理想境界,与庄子“虚静说”有相似之处。[9]
《列子》是一部先秦诸子散文,它和《诗经》、《楚辞》一样,深刻地影响了中国赋体文学的发展。《列子》散文中大量使用寓言,故事中作者善于假设人物,用难以捉摸的隐语来表达意思。如《汤问》篇“愚公移山”中,作者虚构假设了两个人物形象,一个愚蠢笨拙毫无智慧但意志坚定感动天神,另一个机灵智慧却望山止步悲观处事。《列子》在这两个人身上寄寓了否定智慧,肯定意志的思想意向,这种假设虚构的写作方式被汉代叙事赋所吸收使用,为后世的文学创作提供了借鉴。[10]
《列子》又名《冲虚经》,是中国古代文献典籍中反映道家思想的重要著作之一。《列子》一书是列子所著,还是后人借列子之名收集汇编,是有争议的。今本《列子》八卷,分别是天瑞、黄帝、周穆王、仲尼、汤问、力命、杨朱、说符,从思想内容和语言使用上看,可能是后人根据古代资料编著的。《列子》全书共载民间故事、寓言、神话传说等134则,它不仅继承了传统的黄老之学,对中国哲学史、思想史的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而且文学艺术价值也颇高。[11][3]
历史上是否有列子这个人,学界历来存在争议。最早持否定观点的是宋朝的高似孙,他认为《史记》没有为列子立传,《庄子》也只是在寓言中提到列子,因此断定史上没有列子。清代人姚际恒、近人陈文波也认同高似孙的观点。但是刘向、柳宗元以及任继愈等人反对史无列子,其中任继愈指出:“不能因为《荀子》未提孙膑、公孙龙……就说这些人和学派不存在。”根据目前所能看到的史料来说,列子其人应当是存在的。[12]
《列子》的真伪问题是目前关于列子比较大的争议。唐代柳宗元疑《列子》“多增窜非其实”,开疑《列子》之风。宋代的高似孙、黄震等人继柳宗元的疑点,又多有补正。明代宋濂,举出《列子》和浮屠条义理相合楚,清末的佛学大师杨仁山居士也称《列子》“实与佛经相表里”。二十世纪以来,主张《列子》是伪书的学者有梁启超、胡适、章太炎、顾颇刚、马叙伦等人,其中季羡林是通过《列子》和佛教义理相合证明《列子》是伪书,马叙伦等先生从重文的角度证明《列子》是伪书,举证《列子》和《穆天子传》等有袭从关系。[8]
除此之外,杨伯峻等人从语言学的角度来推断《列子》的成书年代,认为《列子》的语法和先秦不同,和魏晋相同,因而判断《列子》是魏晋人伪造的。程水金、冯一鸣通过证明刘向《列子新书目录 》是伪作,从而证明今本《列子 》为伪。同样,主真派的严灵峰、许抗以及日本学者武内义雄也从相同的角度进行反驳,目前比较之下,主伪派的证据更加充分。[8]
学界对《列子》作者或编者的看法,有以下几种情况:刘汝霖主张应是汉代人:《列子》中有“儒生”一词,加之《汉书·艺文志》中有《列子》八篇,因此认为《列子》最晚成书于西汉末年。姚鼐主张应是汉魏时人:他认为流传下来的《庄子》《列子》都不是原来的模样,有后人的增纂,现存的《列子》应该是汉魏人所加的。余正燮(xiè)、马叙伦等人主张应是魏晋时人(赞同这一观点的学者最多):余正燮推断“《列子》是晋人王浮、葛洪以后的书”,马叙伦根据用词和篇章与其他书相近,判断《列子》的作者是魏晋人。钱大昕和梁启超主张是晋人所作:钱大昕认为列子一书到近代才开始流传,因此推断《列子》是晋人伪造。梁启超直接认为《列子》是张湛伪造的,是他集道家之言合成的。[12]
列子的影响,主要通过汇集了他思想的作品《列子》传播,表现在哲学、君主制等方面。[8]
《列子》的天道观包含着很丰富的内容,它既带有一定的本体论色彩,又有明显的宇宙生成论的痕迹,它既有唯物主义的思想,也有唯心主义的成分,对宇宙万物的产生和发展进行描述,在充满浪漫奇幻色彩的寓言故事里,包含了古人奇妙的想象力和创新思维,直到今天依然有其意义和价值。[8]
《列子》以科学的态度和理性的精神探讨了梦的内涵,对梦的本质、梦的特征、梦与觉的区别、梦产生的原因等问题进行了理论探索,努力使自己的观点与两汉神梦观区别开来。《列子》的梦觉观使用了 “神游” 、“感变” 、“神遇” 、“形接” 等中国哲学特有的概念来解释梦的成因和奇幻性,对于发展中国古代梦理论做出了一定的贡献。[8]
《列子》的人生观抛弃了两汉盛行的天人感应神学论,把 “命” 自然化,对 《庄子》 之 “命” 的理论有所发展。同时又突破了道家传统的圣人、真人、至人、神人等理想人格,把一 大群劳动者塑造为得道之人,为后世提供了借鉴。[8]
《列子》虽然没有对君主制真正展开批判,但是它明确提出要消除君臣之道,这对后来鲍敬言的“无君论” 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列子》的“理想国”中所包含的理论智慧和思想资源对于当今重建天人之间的平衡关系、实现传统人格向现代人格的转换和构建和谐社会具有一定的启迪意义。[8]
《列子》中蕴含的美学思想,包括审美的标准、审美的心态以及对音乐的思考,都为后世研究美学提供了借鉴。[13]
《列子》寓言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中国寓言文学的发展,许多艺术手法的革新与运用成为后世文学的典范。《列子》大量使用寓言来阐述哲理,这种说理方式可以说是《列子》首创,其寓言一般被认为是后世小说的先河。[12][4]
《列子》对杨慎文学思想有着深远的影响,可以分为以下四个方面:第一,杨慎用《列子》作为诗学考据的文献资料;第二,杨慎从小说发展史的角度指出《列子》的文体学价值;第三,文学创作时承继列子逍遥傲物之文学意象;第四,文学思想方面汲取列子的贵 “虚”说。《列子》在文学史上的意义和价值也通过杨慎对它的接受而得以彰显。 [13]
战国时期列子弟子史疾评价:列子贵有凛然正气。[a][14]
明代文学家冯梦龙在《古今小说·序》中评:列子等人是小说的鼻祖[b]。[10]
中国现代作家钱钟书于《列子·张湛注》中评:《列子》是众多作品中有滋味的一部[c]。[11]
钱钟书先生在《管维编》对《列子》评价说“子有庄、列,殆比史有马、班。”(子学有庄子和列子,大概就和史学有司马迁和班固一样)[15]
1.《列子》: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即使我死了,还有儿子在呀;儿子又生孙子,孙子又生儿子;儿子又有儿子,儿子又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可是山却不会增高加大,还怕挖不平吗?)[11]
2.《列子》:公天下之身,公天下之物,其唯至人矣 。(把本属于天下的身体还原为公有,把本属于天下的物质还原为公有,只有道德极其高尚的人才能够做到啊!)[11]
3.《列子》:欲刚,必以柔守之;欲强,必以弱保之。积于柔必刚,积于弱必强。观其所积,以知祸福之乡。(想要刚强,必须用柔软来坚守;想要强大,必须用弱小来掩护。柔弱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必然会变得刚强,看这个人积累的东西,就知道他获得祸福的缘由。)[11]
4.《列子》:形枉则影曲,形直则影正。(形体弯曲,影子自然就曲;形体正直,影子自然就正。)[11]
5.《列子》:言美则响美,言恶则响恶。(发出的言辞美好,得到的回应就美好;发出的言辞丑恶,得到的回应就丑恶。)[11]
6.《列子》:人不尊己,则危辱及之。(如果自己都不尊重自己,那么危险和侮辱就会接踵而至。)[11]
列子善射,有一次为伯昏无人表演射箭,他拉满弓时,还能在臂肘上放一杯水,发箭时,还能连发且每一箭都射中靶心。伯昏无人认为列子这种射法是有心射箭的射法,为了让列子学习无心射箭的射法就带列子登上高山,站在石崖边上,面对百丈深渊,伯昏无人可以背对深渊,后退而行,半只脚悬在石崖之外,但是列子却内心害怕。伯昏无人说:“那些精神境界达到高远的人,上可以窥测于苍天,下可以潜行于黄泉,他们逍遥自在地奔驰于四面八方,而神色不变。而你现在却头晕目眩,恐惧万分,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想射中目标,大概是太困难了吧!”列子由此得到了很深的感悟。[16]
列子的生活非常贫穷,常常饿得面黄肌瘦。有人看到这一情形,就对郑国的权臣子阳说:“列御寇先生是一位有道之士,他现在居住在您的国家里却穷困无比,别人会说您不能礼贤下士的。”子阳听到有人反映这个情况后,为了不落下一个坏名声,便派人送去了许多粮食。列子见到了送粮人送粮食而来,反复表示感谢,但拒绝接受粮食。送粮人无奈,只得把粮食又带了回去。 对此他妻子非常生气地对他说:“我听说当有道之士的妻子,生活是非常快乐的。然而我跟着您,却一直挨饿受冻。现在总算有人送来了粮食,而您却又不要。难道我命中注定要跟着您受苦吗?”列子笑着解释,说:“子阳并不了解我。因为有人在他面前讲了我几句好话,所以他就派人给我们送来了粮食。如果将来有人在他的面前再说我几句坏话,他照样会相信而治我的罪,依我看,还是不要他的粮食为好。” 此后不久,郑国发生动乱,子阳被杀。列子因为与子阳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躲过了这一劫。[16]
列子祠位于郑州市东郊圃田村北,前有潮河,后有丘陵,四周枣林丛丛。村东南1千米有1座小型墓冢及墓碑,传为列子墓。此祠创建年代无考,据碑文记载,祠曾一度被改为佛寺,明万历八年(公元1580年)监察御史苏民望巡视河南过圃田时,得知此事,下令重建祠堂,并立《重修列子祠记》碑石。祠堂原有硬山房大殿、卷棚、左右厢、过厅、门楼15间,呈长方院落。庭前屋后,点缀有几株青绿刺槐。大殿顶镶鸱吻、宝瓶、望瓦有圆形图饰,楣木、雀替有“天马奔日”“狮滚绣球”及花卉雕刻。厅前立有明碑1座和清碑3座。大殿1966年被毁、石碑推到埋入地下,现仅存山门、廊坊等硬山式建筑,为学生教室,其他均已拆毁重建。[17]
八卦御风台在郑州东二十里铺南高岗上,八角形高台上绘着八卦图,旁有列子塑像。近年来,当地有关部门重建了列子故乡,又新增了列子塑像、御风亭和列子生平碑刻、碑林。同时,郑州政府每年举办中国郑州列子文化周来纪念列子。[17]
列子不仅是道家的代表人物,还是道教神之一:道教产生前,《尸子》及《吕氏春秋》称列子“贵虚”,刘向及张湛均认为列子思想近道家,《列子》被纳入道家体系之内。先秦道家是道教产生的来源之一。在道教产生之初,老庄等道家人物尚未被列入道教的经典体系之内,他们的著作仍被看作是先秦道家的著作。在唐代统治者的大力扶持下,道教全面发展。唐高宗时,老子被尊为“玄元皇帝”。唐玄宗,追赠庄子为“南华真人”,诏号文子为通玄真人,列子为冲虚真人,庄列等先秦道家人物成为道教神。宋代时,宋真宗加号列子为“冲虚至德真人”,其书改称《冲虚至德真经》。[18]
列子相关作品[11][18]
年份 | 作品名称 | 作者 |
东晋 | 《列子注》 | 张湛 |
唐代 | 《列子注》 | 卢重玄 |
唐代 | 《列子释文》 | 殷敬顺 |
宋代 | 《列子义解》 | 宋徽宗 |
宋代 | 《列子注》 | 范致虚 |
宋代 | 《列子解》 | 江遹 |
宋代 | 《列子论》 | 程俱 |
明代 | 《列子辨》 | 宋濂 |
清代 | 《列子平义》 | 俞樾 |
民国 | 《列子集释》 | 杨伯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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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史疾为韩使楚,楚王问曰:“客何与所循?”曰:“治列子圉寇之言。”曰:“何贵?”曰:“贵正。”
[b]韩非、列御寇诸人,小说之祖也。
[c]固众作之有滋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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